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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 (第2/2页)
。 她不想搭理阿畴,就是不想搭理。 恨死他了。 只希望他不存在! 如果可以,她回到三年前,一定会告诉娘,娘,你一世聪明,我也处处听你信你,但这次你终究错了。 阿畴并不是什么好良人,永远不会是,她便是在街道上闭着眼睛随便挑一个都会比阿畴强! 阿畴站在她面前,低低地道:“希锦。” 他的声音充满愧疚,以及无法言说的惆怅。 希锦叹了声:“我们三年夫妻,我实在看不透你,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思,现在,我也不想看透了,你不要这样,这会让我觉得,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!” 她望着他,一字字地道:“阿畴,你要记住,是你对不起我,不是我对不起你,你让我丢人现眼,让我被所有人同情,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绝望过,我不明白,我永远不明白你在想什么!” 阿畴薄薄的唇死死抿着,他别过脸去看向窗外。 窗外残阳如血,他眼前有些恍惚,竟仿佛看到了太子府的血光和火光。 他甚至听到了一种尖锐的声音,伴随着的是太子府家人凄惨的叫声。 那是他不愿意回首的路。 希锦无力地道:“你出去可以吗,我真的想安静一会。” 她想她娘,特别想她娘,她想埋到她娘怀里哭一场。 阿畴僵硬地站在那里,不曾出去,但是也不再说什么。 希锦便不理会,放下锦帐,自己迳自躺下。 她需要休息,需要睡一觉,需要让自己平静下来。 她还有家业,还有铺子,还有芒儿,不能让这个阿畴把自己气坏了。 不值当啊不值当!! 日头终于落下,屋子里光线一点点暗下来。 阿畴站在那里,静默地看着光阴流逝。 秋菱和穗儿已经开始做饭,厨房里起了袅袅炊烟,就那么在屋顶和树梢间缭绕,如云雾一般。 只是风一吹,就散了。 空气中隐约有了饭菜的香味,这是他喜欢的,属于俗世的烟火气息。 阿畴抿了抿干涩的唇,终于开口:“希锦,你想要多大的富贵,想给芒儿攒下多大家业?” 锦帐里没有声响。 阿畴道:“我知道你没睡,告诉我,多大算大?” 希锦确实没睡着,但是她并不想搭理阿畴。 阿畴一再问,她也就道:“当然是很大很大,能多大就多大!谁还嫌钱多!” 阿畴垂下眼睛: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 之后,他迈步,走到了门前。 指骨握住那门时,他停下来动作,再次回首看。 残阳透过窗棂洒进来,洒在那蝉翼般的轻容纱帐上,让那纱帐上流溢着旖旎的光彩。 他这一生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候,几乎都发生在这锦帐中,都是希锦给予自己的。 只是现在,她生气了,不再理他。 他也明白,这一次并不是他伏低做小的讨好能哄回来的。 他更明白,天下之大,他已经藏无可藏。 他原也逃不过这天罗地网。 十年隐姓埋名,他终究要去面对他要面对的。 再次开口时,他的声音有着异样的温柔:“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,你照顾好自己和芒儿。短则一两日,长则三四日,我会回来,在家等我。” 说完,他一推门,便毅然踏出这道门。 希锦听到这动静,沉默了片刻,之后僵硬地转身看过去。 透过那轻轻晃动的锦帐,她看到门被推开,门又被关上。 他走了,竟然真就这么走了,把这烂摊子留给她一个人。 希锦靠在锦枕上,攥着她娘留下的锦书,没什么表情地垂下眼睫。 他去哪里,做什么,她是不会关心的。 这也不关她的事! 第20章 她要休夫 当晚,阿畴果然不曾回来。 吃晚饭的时候,奶妈和丫鬟都小心翼翼的,她们虽然不懂,但是大概也知道家里出事了。 而家中阿郎这个时候竟然不在家,更是前所未有。 或许是家里氛围太过沉郁,以至于芒儿都感觉到了,吃饭时候竟然格外乖巧,还时不时看向希锦。 吃过饭,希锦便把他搂在怀里,哄着他,又拿了三字经来教他认字说话。 芒儿乖巧得很,搂着她的脖子道:“娘娘最好!” 他口齿还不太清楚,不过这四个字倒是说得好,希锦高兴得搂着他,亲他头发。 她想,自己之所以不马上与阿畴和离,全因为这个孩子,这个孩子喜欢粘着他那个亲生爹爹,万一和离了,孩子就没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