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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节 (第1/2页)
这么想着,她低头看过去,阿畴那双手确实好看,指骨均匀,修长玉白,那是尊贵人才能有的手。 可现在这双手正捧着自己的脚,给自己穿鞋,动作缓慢温柔。 她心里便泛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,酥酥痒痒的。 其实人都是很实际的,比如她家赘婿给他跪在那里穿鞋,她觉得稀松平常,没什么,不应该吗? 可现在皇太孙跪在那里给自己穿鞋呢……那滋味自是不同。 想着间,阿畴已经为她穿好鞋,他放下她的脚,就要起身。 可谁知道,希锦却一抬脚,那脚便轻抵在他的肩头,故意多用了几分力气,隔着那金贵衣料压着他的肩膀。 阿畴没说话,也没看她,静默地等着,等着她这胡闹过去。 然而希锦却倔开了,竟还用腿儿轻擦过阿畴的颈子,缭缭绕绕,似有若无。 阿畴在那清淡的幽香中,无声地抬起眼。 没有谴责,也没有沉迷,只有置身事外的冷清。 希锦便觉无趣。 她放开他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丢了魂呢!” 或许她还是更喜欢看他眼巴巴馋着肉骨头的贪相,那种什么都顾不上,就等她一口吃的那急样。 她收回了腿儿,起身,懒散地下了床。 阿畴伸出手来,顺道捡起了那女工指针绣包,随手扔到了一旁。 之后,装若不经意地道:“以前还见你做些女工,自从成亲后,倒是没见你做过?” 希锦:“前两年不是还给芒儿做过一件兜肚嘛。” 阿畴侧首看过去,她正对镜整理着发髻,仔细看着她那翠钗正不正,左右看着打量。 他开口:“是吗?荷包之类的小物,也不见你做了。” 希锦心里惦记着事,其实没什么兴致提这些:“我针指上不好,便是做个荷包什么的,手都要扎出血,没什么事谁做那个,让底下丫鬟做就是了,穗儿针指功夫好,若要用,让她做就是了。” 阿畴:“以后别在我面前提穗儿,我不用她做的。” 声音冰冷,透着疏冷和排斥 希锦:“啊?” 她惊讶回首:“这,这怎么了,穗儿怎么你了?” 阿畴深深地看了希锦一眼,却是道:“吃饭吧。” 希锦心里越发莫名,回想着那穗儿怎么得罪了阿畴,但又觉得应该不至于,穗儿说话做事都是低着头,什么都不敢的样子,她可没昔日孙嬷嬷那底气。 一时洗漱过后,午膳也陆续端上来,芒儿并不和他们一道吃,是以只有夫妻二人而已。 午膳自是丰盛的,各样菜色齐全,不过希锦因那婚书的事,又做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梦,纵然有些饿了,但真看到这饭菜,竟也说不上有什么大兴致。 她看着那油炸烧骨,随口道:“这个往日只觉香喷喷,如今看着倒是腻歪。” 阿畴抬眼,看过来。 希锦:“怎么了? 阿畴面无表情:“没什么,吃吧。” 希锦:“……” 实在有些古怪呢! 她低下头,结果一眼看到那香糟蒸鲥鱼,便尝了口。 不过也只是吃了一口,便不吃了,却去吃那滴酥水晶脍。 阿畴眼都没抬,却问:“鲥鱼不好吃吗?” 希锦:“总觉得不如去岁时吃的嫩呢,吃一口还行,多吃几口就腻了。” 阿畴:“那就别吃了。” 希锦听他那语气,明明很平,没什么不对,但她却隐约感觉这氛围不对。 她好奇:“你到底怎么了,是谁惹了你,倒是在家里摆脸色。” 阿畴:“没有。” 心里却想着,她这嘴儿可真刁。 她素来就这样,以后只怕更甚。 当时翁翁说要送两个御厨过去府中,他没要,现在看,还是要吧。 希锦打量了他好几眼,到底是道;“别恼了,你尝尝这滴酥水晶脍,我吃着倒是软滑爽口。” 说着,她用一旁的银箸夹了那么一些到他碟中。 阿畴只捏着银箸,看着那水晶脍,并不吃。 希锦歪头凑过来,笑哄着道:“你尝尝嘛,我觉得这个好吃呢,你要是不吃,我就非喂你!” 她这么说话时,声调柔软的犹如糯糯的糕,像是撒娇,不过身为她的夫君,熟知她往日秉性的,便知那尾音分明像是小钩子,丝丝绕绕的,在勾弄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