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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我鸟了 (第3/3页)
白客因为尿裤子被老师在教室外面罚站示众。 正好杨伟的父母领着杨伟到红旗小学来办理转学手续。 那耻辱的一刻跟追悼会上当众尿裤子一样,永远印刻在白客的脑海里。 至于时代原因。 那会儿起名叫什么伟的非常流行。 张伟、徐伟、刘伟、杨伟等等。 估计多年后有个著名人物他原来多半也叫杨伟,只是后来改成了杨某伟。 那会儿的人们还比较单纯。 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 白客也想不起来接下来应该上什么课。 等他看到杨卓玛拿出画画的本子便立刻知道,今天最后一堂课是美术课。 白客从书桌里拿出那个崭新的书包,正笨手笨脚地解着书包带子。 卓玛伸手过来,几下就解开了。 然后凑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客。 卓玛是个胖女孩,大脸蛋子红扑扑的,像两只大苹果。 她的身材也是圆了咕咚的,透着一股憨傻的劲头。 “嗯,你还没好。” 看了半天,卓玛得出结论。 “没事,我好了。”白客连忙辩解。 但这由不得他。 “我来给你治治,”卓玛不由分说抓起白客的手。 卓玛力气极大,白客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挣脱不开。 只能任由她掐自己的合谷。 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 直到卓玛问道:“怎么样了?” 白客如释重负:“好了,好了,没事了。” 卓玛顿时也心满意足,塞到白客手里一块儿糖。 小孩儿就是馋,问都不问,便放到嘴里。 苦的他差点吐出来。 是地瓜糖。 白客只要在这个年代再待上三四天,就会明白,地瓜糖已经算是好东西了。 在美术课上,老师本来想教大家画伟大领袖。 可想了想又放弃了,画不像搞不好会惹来滔天大祸。 最后,老师教大家画天安门。 白客几乎没有一丁点绘画天赋。 又是尺子,又是橡皮的,忙活半天,也只画出乱糟糟一团。 卓玛是个留级生,学习一塌糊涂。 但绘画的天分却不错,还写得一手好字。 不过,她是个左撇子。 画画的时候,白客得躲着她。 互相磕磕碰碰好一会儿后,终于下课了。 同时也到了放学的时间。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,因此下午只有一堂课。 白客像成人那样,夹着军用书包冲出教室时,院子里已经下起毛毛细雨。 坑坑洼洼的操场上,已隐约可以见到水渍。 白客穿过校园,来到大门口。 外面是条大道,比校园里更加泥泞不堪。 真的回来了啊! 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。 这个世界熟悉而又陌生。 就像正在看着彩色电影,突然被换成了黑白的。 街上的行人看起来都是灰突突的,非黑即白。 他们踮着脚尖,慌里慌张地在泥泞里走着。 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戴着黑袖箍。 年轻的姑娘们还在黑袖箍上锁着两道白边,令这黑袖箍显出一点点时髦的味儿道。 这个年代的空气是清新的吗? 一点也不。 甚至有浓浓的硫磺的气味儿。 因为这时还没有液化气、天然气之类的东西。 家家户户都烧炉子。 农村人烧柴火,城里人烧劣质的含硫量很高的渣煤。 小孩子眼里的世界真是不一样啊。 就如同原本是变焦的相机,突然变回了定焦的。 说不定定焦拍出的照片比变焦更有味道。 回来了,我鸟了。 上一世的“我鸟了”,预示着白客一生都是个失败者。 这一世的“我鸟了”,却将预示着白客会一飞冲天! 混沌初开定乾坤,一生必有凤凰鸣。 可上一世,我究竟是怎么死的? 2017年10月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? 或许白客这一世,要用一生来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