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殊途陌路 (第2/3页)
” “去故长公子...去已故罪人扶苏的住所里散步”小宫女说完,立即埋头,正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,皇帝陛下却赏了她一百两银子。 要怎描述帝王家的感情? 推开扶苏旧居的霎那间,嬴朔顷刻就活了过来,任凭飞灰呛人,也脱下自己的衣服去擦拭扶苏公子生前的每一件物品上的灰尘,一件,两件......最后抱着一张陈年画像痛彻心扉哭起来...... 最是无情帝王家,然而不历经深情,怎能无情? 嬴政或许错做了很多事,但他绝对想做个好皇帝,扶苏或许不适合当个皇帝,却是个极好的家人。 “让姐姐自己呆一会儿”胡亥站在门外轻声提醒。 默默从屋里退出来,随胡亥在庭院里走走停停,赏旧景,忆旧人,百转愁肠又挥之不去...... 因担心嬴朔的身体状况,胡亥并未走远,听着嬴朔的悲恸,虽心疼万分,却也庆幸她终于不再压抑这股情绪,“那副画是......我画的,那时我和母亲刚从冷宫放出来,第一次在家宴上见到父亲,以为他很喜欢我,所以就画了他抱着我的模样,为了不表现的太明显,因此也画了其他兄弟姐妹,可因为讨厌扶苏,所以将他画的很丑,所以......父亲在看到画的第一眼就要把它扔了,哼......最后却被扶苏求了去。” 一个寂寞的小孩子,怎能分得清哪种是帝王的宠爱,哪种是父亲的疼爱?“陛下那时还是个孩子,画技拙劣,一定认为扶苏公子是为了博得先皇的好感才去求那幅画的吧?” 胡亥停下来看着钦原,带着可笑的语气问,“难道不是?我可是故意丑化了他。” “说不定扶苏公子觉得你画的很可爱呢?”否则他为何将那幅画挂在了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的位置,一挂一世,一世已逝。 “......”胡亥不屑地抽了抽嘴角,向荷花池旁的假山指了指。 “什么?” “赏你的护身符。” 顺着胡亥说的方向看去,一眼望到假山石上无数的鸟屎,“......” “这大概是父亲留给扶苏的,可惜他是个短命鬼,现在,归你了。” 正当我准备拿出魄力扒开鸟屎,看看假山后面有什么的时候,哭声停止了,然后,只能被胡亥拽回去看朔公主...... 无论抓紧的是风沙,还是朱玉,最终都会放下。 自扶苏公子旧居一行,朔公主情志大有好转,虽对胡亥戒心尤重,却不像之前那般自暴自弃,然即便如此,钦原也留至严冬方才获准离宫。 咸阳城原是天子脚下,任何风吹草动本就传得极快,如今胡亥为帝,律法随心,不修德行,加之口口相传,夸大其词,街头巷尾间,竟有胡亥喜食小儿、酷爱女装的谣言。 揉揉干涩的双眼,这些言语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,这些小户人家恐怕会因连坐之刑一起完蛋。 “店家,咸阳民众素来遵纪守法,你们谈论这些,是要专门说给我听么?”这演的也太假了。 店家停止与客人相互传播不实言论,不客气地坐到我旁边,“你这小妇人,这大雪天的我店里本就没几个人,我这不是没事做,闲聊两句嘛~” “哦,那你可知胡亥最喜欢吃哪里的小儿?”无趣地敷衍着,将十个秦半两放在桌上。 十个秦半两对于这小小的酒家来说,已是一壶酒的钱,一来不过于浪费,二来已足够让店家装装样子了。 “还不是城北那些穷人家的孩子,唉,作孽啊......”店家捡起桌上的钱,一晃眼哪里还有什么小妇人,只见桌上的黄酒一口没动。 随着离主城的距离越远,道上的积雪越厚,等到了咸阳城北十里以外的采石场,只见茫茫积雪中透着点点屋檐断瓦。 择了一家最破烂不堪的雪下屋进去,虽从未见过屋内之人,但观其一身军旅气息,器宇轩昂,也猜到三分。 “钦原姑娘有礼了,在下李由,正值非常时期,只得以此种方式约见姑娘,还望姑娘莫怪。” 他称呼我钦原,想是不愿提及赵高半字,既然这样,岂不是明摆着要为难我,抱拳一敬,“郡守是想见长公主一面,还是希望我将郡守的儿女带入宫中,让皇帝陛下‘尝尝味道’?” 李由严肃却面无怒色,“在下是希望姑娘能够救公主出宫。” 军人的礼节简洁沉重,他这一拜,我倒没了为难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