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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·周而复始上 (第1/5页)
对镜梳妆藏白发,华衣美服掩倦容,袖里刀剑示笑意,形同陌路反安然。 待插好最后一只簪子之后,薄寅顶着异常沉重的头起身,“......”一个踉跄,差点磕在地上,幸好近身侍婢眼疾手快,只是轻轻闪了一下脖子。 “太后,您没事吧?”侍婢扶稳了薄寅,诚惶诚恐地建议,“太后,您这般不适,要不...您今日就不去了?” 薄寅揉揉太阳穴的位置,以缓解充斥思绪的胀痛,她的日常饮食已是加倍谨慎,可还是着了别人的道。 如此,倒不如光明正大,“不必,你们扶着哀家点便是。” 行过内宫的一道道朱门,穿堂而来的风让薄寅清醒了不少,丝丝细雨划过仪仗帷幔落了些在她脸上,就如离开长安那一日,静默无声,前路迷茫。 初到代地时,薄寅并不适应,无论宫人如何细致安排,她总觉得什么也不对,原本好好的身体,也被折腾得隔三差五的生病,后来任......后来恒儿为她寻来了一册道德经,她日日读着,学着清心寡欲,方好转了些。 可不过几月,那些从长安和各个封国渗透进来的细作就遍布了整个中都。 他们母子再怎么防备,也不可能将其一一剪除,时间久了便换了方式,因人而异的去应对,或欲擒故纵,或制造些假消息,甚至置之不理,默认了这些细作的存在。 以至于,他们差点错过了一个完完全全掌控代国的机会。 准确地说,是一个心思与身份都颇为复杂的人。 “参见太后”隔着纱帘行过礼后,薛采拿出诊脉垫放在案上,见薄寅的近身侍婢自觉的背过身去,就先开口道,“太后并非急躁之人,草民替您诊断之后,您再问也不迟。” 正欲询问的薄寅一听这话,心道这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未免太厉害了些,又实在头晕目眩得很,便在淡淡的檀香中定下神来,不知不觉合上眼睡着了。 一睡,就是一个时辰,醒来时哪里还有薛采的人影,坐起身刚想唤侍婢进来,却看案上留了五个字,‘大司农可用’。 和恒儿所想一样,可大司农......她何尝不知大司农可用,只是那小子的性情实在是思虑过深,怕是听到一点而风声就会官职俸禄都不要地逃了,哪里肯陪着恒儿去长安。 说来也奇怪,大司农怎会如此地怕去长安?薄寅此前也多番探查大司农的身份,除了在彭越手下做过五年相国,其他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并没有可疑之处。 虽没有可疑,薄寅母子却也不敢逼他太紧,此人十分热衷于稼穑钱谷、惩治贪官污吏之事,又非常仰慕张良、管仲这般人物,是难得的治国之才,若是逼走了他,只怕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替代的人。 不过...... 扁鹊昔年为秦太医李醯妒之,被人刺杀于骊山之北,其弟子逃于蜀地深山,避世隐居,遂创立药谷,长存至今。 药谷虽偏安蜀地,谷中弟子却都以医术闻名于世,这位薛采身为药谷谷主的兄长,又善经商,待人接物自是无话可说,他既然说大司农可用,必然是......那么她稍安勿躁便是。 “来人”掀开纱帘站起来,薄寅才反应过来,哪里还有半点头晕目眩。 侍婢一边给薄寅整理仪容,一边转述薛采的话,“太后娘娘,薛先生说他今日便会启程离开代国,往后五个月请您每日燃香一支,按时服药,切勿过量。” “嗯,回宫”唉,果然都是人精啊~ 江南多柔情,漠北惯豪迈,融入了阳光的凤羽,若想收敛成尾在海中遨游,总归需要时日。 “嘭”正在整理田赋税务的惊风脚下一滑,直接从梯子上摔下来,砸得地板差点需要维修。 “嘶~”撑着老腰爬起来,心里不住地埋怨这上任司农是有多懒,现成的田律卷宗居然搁到受潮发霉了。 “哎呦喂!我的大司农,你怎么还在这儿搞这些有的没的!”县尉屁滚尿流地跑进来。 “站住!”然后被惊风高举一卷书简镇住,“后退!” 县尉乖乖后退,“哎,不是,大司农,你听我说” “抬脚!” 县尉举起双手,听话抬脚,“......” 轻轻伸出拇指与食指拈起粘在县尉鞋底的半块竹片,“中都,晋国古邑,帝尧始土......”傻笑着点点头,“哈哈,就是这个,可把我给找坏了~” “大司农,如此克勤克勉,真乃代国之福。” “哈哈哈......嗝......”开心到哽咽,且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。 “哎哎......”已经跪拜完了的县尉小脸煞白地拉拉惊风,你是想去见孔子么! 惊风一回神,赶忙行礼,“参见太后!下官失礼,还请太后赎罪。” “失......礼?” “太后?!”薄姬一口气没上来,差点倒下去,幸而身边侍婢扶得稳,及时给薄姬把气顺了上来,“大司农,太后还未允准你起身。” 哦,惊风一脸知道了的表情跪回去,心想他才不是因为想献殷勤去扶薄寅的,只不过是怕人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