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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人相交 (第2/4页)
不见外地推了推他的胳膊:“你往里面一点。” 温言一顿,随后撑着手,往里边挪了挪。 韩悯又道:“让他们去给你弄吃的了,等会儿就好。” “多谢。” 他二人总是这样,无话可说。 这时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,气氛更加尴尬。 韩悯伸手,将竹榻里的枕头拿出来,放在他身后,让他靠着。 “多谢。” “我有两句话同你说。” 温言低声道:“正巧我也有。” 韩悯转头看他:“你说。” “你先说吧。” “行。” 韩悯道:“我是想让你好好养伤来着,御史台的位置,圣上给你留着呢。他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了些,其实对人还是不错的。” 温言却道:“我主要是看他能做皇帝,对人好不好倒无所谓。” “这……你真洒脱。”韩悯摸摸鼻尖,“我是说,你有时候明知道说什么,圣上会发怒,就不要再惹他了。” “文人……” 韩悯看着他的眼睛,正色道:“这不叫文人骨头,这叫迂腐古板。譬如上回那件事情,你不该直接说,要让我去考科举,不想让我做官。你应该这么对圣上说——” 他清了清嗓子:“‘臣知道圣上爱才心切,然则朝廷规矩不能不立。再者,韩公子才华出众,乃状元之才,有了这个名号,日后韩公子在朝中做官,也更容易。’” 他杏眼微抬:“你怎么能直接骂我呢?” 温言垂了垂眸:“对不住。” “我也不是教你骂我,你别真跟圣上说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韩悯又道:“还有我方才进来时,听见你爹说的那些话。” 他顿了顿:“我原本是不该多嘴的。但是你有从龙之功,你是圣上的心腹,你可以向他提要求。要做御史,要文渊侯的爵位,甚至是要与父亲断开,你徐徐图之,都可以提。” 温言嗫嚅道:“不应当……” 韩悯反问道:“这世间,佞臣宠臣都能讨赏赐,为何偏偏忠臣不能?难道反是忠臣更差些、不配么?” 温言没想过这件事。 史书经卷上,好像不是这样说的。 韩悯正色道:“该要什么就要什么,不用别扭,那是你应得的。有时候耍点小心思也是可以的。” “可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话。” “贤臣自苦,最不应当。” 温言面色苍白。 料想他身上的伤还不怎么好,韩悯看了他一眼:“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,我去看看饭……” 温言却拉住他的衣袖:“再稍坐一坐吧。” 默了一会儿,没什么话说,韩悯低头扣手手玩。 温言转头看了他一眼,随后收回目光,垂着眼眸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 直到杨公公端着早饭进来。 “汤药还在炉子上,等会儿就好了,先吃饭。” 在榻上再摆上一个小桌,温言便就着小桌用早饭。 他端着粥碗,用瓷勺搅动着小米粥。 韩悯无聊地靠在枕上,随手翻他的书。 忽然听见温言道:“对不住。” 韩悯正看得入神,随口应了一声:“嗯?” “我之前总在圣上面前说你,对你也没有好脸色。” “你总是骂我,我也很委屈啊。” 韩悯瘪了瘪嘴,果真是很委屈的模样。 “我知道。可我只是觉得……从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以为你与圣上……罢了,不说了。昨天夜里,卫环来过,他以为我和你商议过折子,还以为你在殿上拿的折子是我的。我也没跟他说,我其实没让你看过折子。从前是我气量小,对不住。” 要耿直的温言低头说错,可真是太难得了。 韩悯抬起头,盯着他瞧了一会儿。 温言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,没由来地有些心虚,便愈发低了声音:“是我不好,从前对你有些偏见,我怎么给你赔罪都行。” 韩悯忽然笑了,摆摆手:“言重了,你快吃早饭吧。” 见他眼中笑意不似作假,温言垂了垂眸,继续喝粥。 韩悯仍是随手翻书。 用过早饭,又喝了药,温言靠在枕上,闭目养神。 韩悯看完一本书,日头已然高起。 温言没有睡着,睁开眼睛时,神色清明。 他轻声道:“我只有一个不着调的父亲,并无兄长朋友,你是头一个教我,文人那些事情的。” “都是我爷爷教我的。” “我从前还对你没有好脸色。现在想来,却是我错了。” 韩悯合上书卷,看了他一会儿,拍拍他的手背,安慰他道:“好了好了,没事了啊,我又不记仇。” 温言反手握住他的手:“今日见你,方见知己。” ——来自耿直文人温言的最高赞誉。 韩悯倒不觉得荣幸,反倒有些惊讶。 因为温言低着头,仿佛是哭了。 他一边四处找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