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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镝_316 (第1/2页)
飞雪翻卷,寒风入骨。贺兰砜眯眼远眺。他和靳岄正站在封狐城外的山巅。岑煅说若是天气晴好,从这儿可以直接望见北方的英龙山脉。他的故乡就在英龙山脉背后。 “高辛人不信缘分。”贺兰砜说,“我们信奉天神,信奉神女的预言。我们认为一切都是已经写定的,有时候我们能感受到命运的存在,它是驰望原夏季的雷雨,我们谁都躲不开。但我现在有些怀疑……”贺兰砜喃喃说,“命运和缘分,是哪个神负责推算?” 靳岄扭头看他。 “是我哥哥在血狼山酒馆千杯不醉,折服了怒山人。是朱夜点燃北都南城大火,才有我大哥誓死相陪。,是我点燃了血狼山鹿头,高辛人才认我为王。是我和巴隆找回远桑,怒山人和高辛人才能结成军队。”贺兰砜目光平静,“我没见过神灵,命运也从未在我眼前现身。怒山人和高辛人能够守卫部落和血狼山,能够脱离北戎,是所有人拼死抗争才得到的荣耀。靳岄,世上原来没有神。” 寒风愈发的猛烈了。他深棕色长发被吹卷而起,狼瞳直视前方,穿着西北军军服的身姿笔直挺拔。 北风从驰望原吹卷而来,它均衡公平,扫荡封狐城,也扫荡金羌大军营地。在营地后方百里之外的小镇上,喜将军雷师之正在一间小院门外徘徊。随从拿来金面具,他戴上之后才轻轻推开院门。 院中安静,他看见白霓在屋内缝补小孩衣裳,两人目光对上,各自轻轻点头。一个穿着棉袄的小孩儿在门前雪地里扑腾,看见雷师之过来,她连忙从地上爬起,怯怯看他。 “锦儿,玩雪呢?”雷师之笑着在她面前蹲下,给她拍打身上的雪沫,“不冷么?” 白霓的孩子乳名唤作锦儿,她常常见到雷师之,但认不得他模样,只晓得这人总是戴一张金面具。雷师之把锦儿抱起举高,让她去够柿子树上没被鸟儿吃完的一颗干柿子。锦儿扯下了柿子,兴奋地在他怀中手舞足蹈,一不留神打落了面具。 面具下那张沟壑纵横的碎脸立刻一怔,忙把锦儿放到地下,去捡面具。锦儿蹲在地上歪头瞧他,眼神里没有半分恐惧、害怕和憎厌,尽是纯然的好奇。 雷师之心中一动:是了,这孩子如同白纸,不懂辨别美丑。 他从未在锦儿面前露过真容,此时拿着金面具却也不想戴上了。“怕不怕?”他低声问那孩子,“叔叔脸上都是疤。” 小姑娘格格地笑,亮出自己手背上的一道小疤痕。这是她前几日乱跑乱跳摔伤的。“我也有!”她高兴地举起给雷师之看。 雷师之很喜欢她,笑着往那疤痕上吹了一口气:“痛不痛?我帮你吹走。” 锦儿笑着和他玩在一块儿。闹得欢腾时,柔软小手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