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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 (第1/2页)
温姨妈见琉璃兴致不高,怕她身上不适,便并没叫她往大房去,只让她在家里好生歇息,自己却跟那丫头去了。 琉璃独卧榻上,心中着实想念朱儆,不觉滚下泪来,又怕给丫头们听见不好,就先打发丫头出去,自己抽出一条手帕,想一会儿儿子,就哭一会,不知不觉把手帕都湿透了。 突然外头说:“四爷来了。” 又有丫头小声道:“姑娘方才睡下了……” 琉璃一愣,然后反应过来,忙拉住帘子,举手撩了撩。 正小桃进来探头,见状道:“姑娘醒了。不打紧。” 这会儿范垣才徐步进来,琉璃本想下地相见,可一想到自己才哭过,样子很不好,竟有些胆怯,便躲在帘子后面。 小桃请范垣落座,倒了茶,范垣略一沉吟,挥手叫她退下。 这些小丫头们素来知道他的名头,见了他,越发避猫鼠似的,不敢拂逆,忙退了外间去了。 范垣起身走到床边,把帘子撩起,琉璃正忙着拭泪,突然见他看过来,忙把帕子遮在脸上挡住眼睛。 范垣皱皱眉,道:“你干什么?” 琉璃不敢抬头,范垣突然看见她捏着帕子的手,便握着手腕,往眼前拉了拉。 女孩子的这双手原本娇嫩异常,因平日里养尊处优,半点瑕疵都没有,这会儿却不知怎地,低头细看,手指头隐隐几个针眼一样大小的伤处,多半已经发黑愈合。 “这是怎么伤着的?”范垣问。 琉璃的帕子撤开,露出两只泪汪汪的眼睛,仰头无措地看着他。 范垣喉头一动:“是因为做这个?”他竟探手,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件。 这东西,竟是琉璃所做的那丑丑的荷包。 琉璃大惊,不知这荷包为何会出现在范垣手中。 当初她在陈府想要给他,却觉着拿不出手,仍旧藏在袖中。 后来离开陈府的时候才想起来,袖子怀中却都没有,自想是不知掉在哪里,却也罢了。 怎么竟在他手里? 隔日相见,荷包却并没有变得好看些,琉璃颇为窘迫,咽了口唾液,勉强一笑。 范垣缓缓抬眸,双眼竟然泛红。 琉璃看了个正着,又是吃惊又且不安。 “真的……”范垣的声音犹如叹息,双眸幽深:“是你吗,师妹?” 琉璃自觉心跳都停了一瞬,然后她吸吸鼻子,孤注一掷般点头。 下一刻,范垣探臂在她身上一揽。 琉璃整个人身不由己,已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中。 第26章 扎针 因为那双被范垣收起来的鞋子,让琉璃想到了赌气没给他做的荷包,一念意动。 每当在夜晚,母亲跟众丫头都睡了后,就偷偷摸摸奋力地戳上几针。 有些事儿,之前雾里看花,一叶障目,外加当局者迷,竟是不能看清,一无所知。 非得转山转水之后,从另外一个角度,才能看见那不同的一面。 本来因为范垣害死了自己,心中对他又畏又怕,生恐被他知道自己是陈琉璃后,再来杀一次。 但自从知道了他帮自己跟郑皇后争夺儆儿,那点恨怕似乎淡淡散开了些。 毕竟,当初听信谗言把范垣下狱的是她,因为这件事还间接地害死了范家老爷子。 是琉璃错在先,她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,所以那次去大理寺请范垣的时候,心里也打过最坏的念头。 那会儿她只是想,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好,哪怕是范垣要她的命,也要请他答应,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儆儿,只要儆儿没事,她怎么都成。 当然,要是能打动他念一点旧日的情分,让她苟活下去好好地继续陪着儆儿……自然是最好的。 因此在听到范垣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,琉璃起初是震惊而意外,无法接受。 但是转念想想,毕竟还不至于“死”。 唉……她到底是不如范垣心思深沉,也没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。 比如她明明狠下决心答应了他,最后给她的仍是一杯毒酒,可见他心里是何等的记恨她。 但以温纯的身体重活,琉璃又且知道朱儆给范垣照顾的好好的,先前陈府一见,虽然场面紧张看似令人担心,但以琉璃对儿子的了解——小家伙精神极佳气势十足,甚至还敢跟范垣针尖儿对麦芒,可见并不是个被欺负惯了缩头缩脑,由此可推,范垣对他还不错。 她毕竟也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代价,如今以温纯的身份出现在范垣跟前儿……琉璃心想:他的怒气总该消散了吧,该不会真的还再弄死自己一次? 其实琉璃也有自己的小算盘:要知道她现在是温纯,假如范垣因为知道她是琉璃而想杀死她,也到底得顾忌亲戚的情分,范垣虽然只手遮天,在范府里还是得听冯夫人吩咐的,真到了那无处可逃的时候,琉璃便只管去求冯夫人保护着就是了,横竖别人都不知她是陈琉璃,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。 除此之外,琉璃的另一个算盘,就是努力对范垣好些,别让他再仇视自己,毕竟……她还想指着他,带自己去见儆儿呢! 其实,在琉璃看见范垣还保留着她赔礼相送的鞋子那时候,似乎就知道了,范垣心里,也许还没有完全地讨厌自己这个“师妹”。 琉璃觉着自己的小算盘打的还不错。 只是琉璃没想到的是,她所揣测的种种,从根本的症结上就是错误的,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