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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 (第3/3页)
神仙,这样好的老先生,全教家里那等无耻之徒拖累来。” 想到这是不欢喜的话,说完索性问回霍沉身上:“那霍大哥呢,你们有何渊源,他为何送您鸠杖?” 郁章听到这里,依旧叹气:“此事说来也是霍府里的糊涂事,寒冬腊月里竟把个不识路的小孩儿丢在城外,那日若非老夫过路,恐怕我那小友是要在庙里冻上一宿的。” “真真可恶!”阿显愤懑,“定是霍二害的!” 听得此话,令约不由不快:怎他从前如此可怜,竟不止一次被人捉弄? 旋即,阿显像是又想到甚么,在那里追问:“不过霍大哥人是很好的,对么?” 郁章这才端起笑意:“我那小友同霍家人都不同,瞧着既不像他祖父,也不像其他人,总之算不上坏。” 听前半句时,令约还当霍沉会被夸赞,结果听完只得了这样一句。 总之算不上坏? 这话也不知哪里不对,她思索两遍蓦地低头一笑。 这一笑堂上只两人觉察到,一个是郁菀,自那日起了某种心思后,每每听人说起霍沉,她都会不自觉地扫向令约,今日这一笑么……嗯,她期待起与从嫂谈天了。 至于另外一人…… 郁欢揉了揉眼,总觉得是自己眼花,可不论怎么揉她都能见到身旁那人唇角边挂着笑,不禁惊奇凑去令约耳旁,低声问道:“姐姐在笑甚么?” 令约教她吓了吓,杏眼圆睁看向她,须臾低了眼狡赖:“没笑。” “听着似乎有些心虚。” “……” 二人间氛围奇妙地亲近起来。 令约的确被她问得心虚,可她总不能答是因为想到霍沉罢,听着像是与他有甚么似的。是以她转了转眼珠,矜持问:“我能和阿欢下会儿棋么?” 郁欢:“……” 能是能的,但不是很想。 *** 窗牖外透进两束日光,靠坐在榻边看闲书的霍三公子再度伸手捏了捏耳垂。 心想,手凉了未尝不是件好事,好歹能降降耳温。 自从回了鹿灵,他常觉耳热,若依照民间传言解释,他这是教人念叨出毛病来,至于被谁念叨……近日宛阳那些传言他也是知晓一二的。 若按大夫的说法解释,他这是又添了病气。 霍沉想着,颇为无趣地丢开书,两手交叠,面无表情地将右耳贴去窗栏上降温。 晴窗之下,他黑津津的凤眸中映出点光亮,除此外,还藏着一抹红,他定睛瞧着窗台上的摆件,良久伸手碰了碰它。 当真是姑娘家做的灯笼,还不及他巴掌大,霍沉似有若无地笑了下,只手将它托至手心,娴熟把玩起来,转到最后,目光落去“吉祥如意”几字上。 为何不送给云飞,独独送他? 不知想到什么,他眉间挑起几分笑意,搁好灯笼推门出院去。 堪堪走到花厅,就见付云扬鬼鬼祟祟从里头出来,见到他人才将腰背挺直。 “……”霍沉睇他两眼,等人走近毫不见外地噎他问,“又得罪了谁?” “啧,哪里话,我不过是着急登东去。”付云扬说着,两手背到身后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 霍沉不再理他,径直朝暖厅去。 这处花厅平常时候都是教骆捷、云飞与尤钟几个小孩儿占来用的,或读书或游戏,故而桌椅几具都摆得齐全。 有时霍沉与付家两位兄长也会光临,陪着他们闹上会儿,只没想到,今日骆府的女主人也在此地。 “三哥!”坐在门边的骆捷最先瞧见他,叫了声人。 骆云氏听声,抬头笑道:“阿沉也来了,正好正好,我刚替云启拿了主意——”妇人说着张望一圈儿,问云飞,“你二哥呢?” 云飞也张望圈,摇头不知。 骆云氏又问骆捷一遍,小少年手握成拳,抵唇干咳声:“方才娘说话时就偷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