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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衣玉令 第307节 (第2/2页)
,面巾也没有。 这是她的第一个意外。 在外面听声音,她以为这是个年轻男子,可如今一看,此人斜靠在榻上,身子修长,确实也是个年轻男子的形态,可是那张脸,却布满沧桑,添了皱纹,看着足有四十。 这是她的第二个意外。 二人对视对视,男子表情没变。 “我的样子是不是吓倒了宋姑娘?还是我长得太丑,让宋姑娘这般难为?” 时雍淡淡勾唇,不答反问:“敢问尊驾,是哪有不适?” 第283章 心病 那人没有回答,眼睛直盯盯看着时雍,好半晌,发出一串莫名诡谲的笑。 “依姑娘看,我有哪里不适?” 这人的声音听入耳朵,有种古怪的违合,耳朵会生病那种,很不舒服。 更不舒服的是他理所当然的话。 时雍没好气地道:“我不是神仙,更不是算命先生。你哪处不适都不知道,却来问我?这分明就是不想活了呗。” 她说话不拐弯,直接得根本没有身在狼窝的惶恐,嫌弃的神色自然流露,那人看她片刻,抬眼看侍从。 “给宋姑娘看座。” 进来好半天才看座,所以刚才就是给她的下马威了? 时雍默不作声地在凳子上坐下来,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。 很平常的一张脸,很平凡的一个人,到底是谁呢? “说吧。病在何处?” “宋姑娘帮我切个脉吧。”那人说完就把手腕伸出来,那样子好像当真只为求医,不带半点防备。 “近来我卧而难眠,时常整夜不瞑不寐,一日里睡不足两个时辰。唉,我命不久矣。” 这也可以? 时雍以指搭脉,眉头蹙了蹙,突然一叹,“恭喜你,所料不错。你已病入膏肓了。” “……” 房里突然沉寂下来。 那人阴恻恻地看着她。 “这是什么疾症?” 时雍道:“心病。” 那人道:“如何治?” 时雍一笑,“心病,自然要心药治。” 那人又道:“何来心药?” 时雍眼皮微掀:“心药就在你心里。” 那人半躺在榻上,有种看似无力的慵懒和憔悴,与时雍对视好一会儿,他突然笑了。 “宋姑娘真会开玩笑,我心里有药,我怎不知?” 时雍平静地道:“近来我诊了好几起怪病。有米市街的吕家满门发病的,有不清楚如何发病,叠罗汉一般死在大帽胡同的,还有呕吐腹泻导致昏迷不醒的……可能他们的病,都和你这个不寐症有关呢。” 她说得轻松,说罢又嗤笑般勾起唇角看着对方。 “这些怪病没有了。你这心病也就治好了。你的心病治好了,这些怪症也就没有了。” 旁边几个侍者面面相觑,眼里皆有异色。 那人斜躺榻上,看她片刻,忽而一笑。 “你在试探我?” 时雍摇头,“没有。” “哦?” “在你问出试探的时候,就不必试探了,你已经告诉了我答案。” 听她这般应对,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戾色,只道:“宋姑娘说话很有意思,可是我怎么听不明白?” 时雍冷笑:“你若非知情人,怎知我在说什么?真人面前不说假,还用装吗?” 那人面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那双盯着时雍的眼睛有一丝怪异的笑痕。 “和聪明人说话,着实松快。”他笑了笑,眼眸里流露出一抹浓重的阴凉:“那宋姑娘说说,我要如何取出这心药来?” 时雍轻笑,飞扬的眉眼轻蔑而嘲弄。 “我不知你是谁,也不知道你想做什么。但是,若你能停止你那疯狂的计划,让神佛归位,小鬼退散,又何来不寐之扰?有书云:‘不寐证虽病有不一,然惟知邪正二字,则尽之矣’。故而,你之所以难以入眠,皆因邪气之扰,营气不足,心不安。只要元神安定,不损肝病,不受邪戾干扰,自当不药而愈。” 那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,似有几分趣味儿,神情却无改变,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,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