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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广场上的审判 (第4/4页)
一下,恍然大悟:“对对对!我们不能滥用私刑,我们是民主的,法制的。好好看管雪紫青!” 民主和法制这两个词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,直至今天,一直是开明统治的代名词,但是至于它的真实意义,恐怕连村子之外的大城镇的管理者也不能言尽其详。 东芗村是雪国的原始村落,生活在这里的也大多是本地土著图库尔族人,无论文化还是传统都和内地的城市格格不入,再加上国家在军政府掌权之后行政力量不足,因此获得了自治权。 获得自治权之后村子里的大事小情理论上都由长老会决议,但大长老对民主和法制有着自己的认识,他每逢有事总是召开全体村民大会进行表决,因此也特别得人心,在长老会中地位卓然。 看到戈隆没有别的举动,大长老放下心来,仿佛得胜一般,他对身后的两个护卫下达了命令: “你们给我看紧了,千万不要让她也逃走。”转而又狠狠看了铁匠一眼,仿佛在说:你不要轻举妄动。 群众们的热情重新高涨起来。 在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,长老挺了挺腰板,仿佛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一般。 “二大爷,我饿……” 身后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。 长老回身一看,正是身后的两个护卫中的一个,他的侄子咕宝。 咕宝身强力壮,在村里的猎人队伍里工作,却由于一直好吃懒做而不被重用。因为猎人队长“哑巴”戈隆是一个硬骨头,不给长老面子,执意要把咕宝踢出猎人队伍,所以长老只能把他收为贴身护卫。 此时他就站在他身后,就在长老下达了看押雪痕妈的命令时,这家伙竟然冒出这么一句。 “你这混蛋!说什么混话!快去!要吃干完活再吃!”长老在咕宝的屁股上踹了一脚,把他踢下高台。 咕宝被踹下高台,砸吧砸吧嘴,便和另一个护卫一起向柴房走去。 这时,几个死者的家属突然扑到高台边缘,对着长老哭喊:“长老大人,杀人偿命啊!请长老大人主持公道!” 长老一愣:“我还会派猎人们去抓捕雪痕的,你们放心……” “雪痕已经逃进深山,此子又有如此神通,怎么抓得住他?要是永远抓不住他,难道我们家人的仇就不报了吗?” 长老受到如此质问,心中非常不悦。他急于摆脱这些纠缠的村民,于是高声说道:“雪痕一定会被抓住的,我一定会给你们个公道的……” 但他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。 “杀人偿命!子债母偿!抓不到雪痕,就拿他妈开刀!”一个愤怒的家属满眼血红,对长老喊道。 “雪痕既然是恶魔之子,他妈也一定与恶魔有染!” “可是这……”长老似乎被他的这种想法所震惊,愣住了。他本以为将雪痕妈关起来,继续追捕雪痕就能解决问题,但是他低估了村民的愤怒和仇恨。 “子债母偿!” 就在这时人群得到了新的口号,又开始高声呐喊。 人群的呼声形成一种压力,让身体孱弱的长老更显单薄。 在这震耳欲聋的群众的喊声中,长老犹豫了。 他的本意并非如此,但是现在的情势有点失控。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屋子,从敞开的门中,他看到门内的微弱的烛光中,两个老人对他点了点头。那是长老会的另外两位长老。村中大事,都是由他们三人共同决议。 得到另外两位长老如此干脆的同意的信息,大长老有些诧异。 但是此时的状况,让大长老有些无法思考。 在群众的呼声中,长老也有些飘飘摇摇,极富节奏感的喊声让他苍老的心脏也像年轻时一样悸动起来。过度充盈的血液,反而让他的大脑有点麻木。渐渐的,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 若是在此时违背民意,那么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就会受到极大打击。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他的嘴,他略带颤抖地高声说道:“子债母偿!三日之后午时三刻,处死雪紫青!” “长老英明!”人群欢呼起来。 死者的家属跪拜在长老脚边,喜极而泣。 长老却仿佛被刚才的决定抽空了身体一般,瘫坐在华丽高贵的藤圈椅中,他瘦弱的身躯深陷在藤椅深处,就像被藤蔓重重包裹、缠绕一般。 人群的呼声振聋发聩,经久不息。在这庆典般的热烈气氛中,只有猎人首领戈隆紧锁眉头,看着长老大厅漆黑幽深的门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