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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节 (第1/2页)
沈青行扬了扬眉毛,道:“没有为什么。你慢慢看,看完我就回来了。” 他收回手,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走了,可转身没走几步,又回头道:“我留了一队人马驻守在此,你记住千万别乱跑。” 盛思甜点了点头。 沈青行盯着她,似乎在等着什么,见盛思甜歪头疑惑,微一垂睫,转身无言离去。 等人走后,盛思甜从堆叠的画册中随手取了一本,打开后表情一皱,又翻了翻别的,好家伙,山海经淮南子就不计了,居然还有兵法和武术。 他是指望她练就金刚不坏之身,好帮他办了那个朵什么吗? 盛思甜索然无味地咂咂嘴,翻出山海经的画本儿看了一会儿,忽然想到沈青行刚刚怪异的反应。 从上往下看,为什么? 这些画册又不是连贯的。 她想了想,抬手从底下抽出几本,却见封面上画着一只小人,那人物画法是模仿她的卡通简笔画,长长的头发,大大的眼睛,桃花瓣一样的衣裙,赫然是她本人。 盛思甜心念微动,打开一看,里面画着她和沈青行之间发生的各种小事,譬如刚出汴京时就吵架,譬如过年的时候放灯,画上的她总是笑着的,而沈青行总是在生气。 盛思甜不觉一笑,随后忽然想起刚刚沈青行临走前犹豫的神情,像是在等着什么。 他在等什么? 不知为何,盛思甜心神微乱,突然有点后悔,至少刚刚,她应该对他说一句一路小心之类的。 但她什么也没说。 她合上画册,起身提着裙摆出了房门,追到客栈门口,守门的黑袍军伸手拦下她。 “二公主,外面危险,请您回去。” 他们都是沈青行特意留下来保护她的,盛思甜也不愿让人为难,只问:“将军走了多久了?” 那人一顿,道:“回二公主,已经半个时辰了。” 半个时辰,依他们骑马行兵的速度,恐怕都已经走出老远了。 盛思甜想罢,目光渐渐黯淡,冲守卫抱歉地笑了笑,转身回去了。 接下来的一两天里,盛思甜莫名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。 她坐在房间里发呆的时候,看到书桌上的一堆画册,想起沈青行对她说的——这些画看完了他就回来了。 天气寒冷,她便把画全抱到了床上,一册一册地看,一页一页地翻,虽然内容没认真看,但也这么度过了两天时间。 但两天后,等回来的却不是沈青行,而是满身血渍的张遥林。 张遥林回来取药和绷带,但他似乎并不知道什么药对症什么伤,几乎把客栈里的药罐子全都抱了出来,装了足足两大包。 盛思甜觉得事情有些不对,拉住他问:“谁受伤了?” 张遥林看了看她,干燥泛白的嘴唇翕动片刻,垂下眼继续收拾药,回答道:“几个弟兄,就是一点皮外伤而已。” 盛思甜:“皮外伤需要带这么多种药吗?” 他不是不懂药,也惯会处理伤口,而且行军的时候肯定会备药。但是眼下他却像是急着要把所有的药都拿去试试,若是事情不棘手,他怎么会有这种病急乱投医的反应? 张遥林低着头不答,他平时大大咧咧爱开玩笑,也很好相处,很少见他这样凝重的表情。 盛思甜愈发觉得不对劲,还想追问,张遥林却挎着包袱起身,道:“二公主,人命关天,别问了。” 说罢,便扭头夺门而去。 盛思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怔愣半晌,下意识地捏紧了十指,眼皮始终跳个不停。 这时,篱落拿着另一个包袱赶来,得知张遥林已经走了,顿时急得跺脚:“哎呀,他怎么把绷带给忘了!” 她抱着包袱一面往外走,一面道:“公主,奴婢现在就给他送过去,您可千万别乱跑啊!” 盛思甜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,想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,最终懊恼地叹了口气,扶着圆桌坐下,眉间的担忧挥之不去。 入夜,一线天依旧战局僵持,黑袍军驻守在石缝洞口,外面道路上的尸体还未清理,其中有黑袍军的弟兄,也有九真巫族的人。 尸身腐烂的气味和血腥味交融,在这逼仄的峡谷之间萦绕不散,令人作呕。 听得一阵马蹄,哨兵回报,说是张大人带药回来了。 洞中燃起的火堆旁铺了一堆干草,沈青行被人搀扶起身,坐在草堆上,倚靠着冰冷的石壁,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。 “将军,药来了!” 石缝低矮,张遥林抱着两大包药材和一包绷带,最后几步几乎是哭着爬过去的,到了沈青行身旁便开始乱翻,一边翻一边焦急地说:“解毒的……哪一个是解毒的……” 沈青行眉间微现一丝烦躁,身上看似没什么外伤,说话时却气若游丝:“一个大男人,哭什么……” 张遥林手指微顿,痛定思痛,七尺男儿竟声音颤抖:“是属下没用,害了您……” 说罢,又继续埋头疯狂找药。 当时他若再多一个心眼,不轻敌,将那巫族女人一击毙命,也不会遭到暗算,而沈青行也不必为了救他,中了朵格耶的毒。 毒伤在沈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