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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8) (第3/3页)
自己不是跟梁逢秋说了要来谢家,他晚上找自己能有什么事呢? 他对齐项做了个嘘的手势,齐项站定,等他接电话。 电话接通的瞬间,梁逢秋火急火燎的声音在夜色下炸开。 雀儿!你家被人泼油漆了! 第10章 中午一个男人在你家门口,他头脸捂得严实,鬼鬼祟祟地偷瞄你家猫眼,一看到我就跑了。 我刚才下楼的时候才发现你家门缝下面流出来好多油漆。 雀儿,你是不是在外头结仇了? 到底是谁做的呢?病床上的那个? 怎么会这么巧赶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出了这种事? 白绩坐在车的后排,面色凝重,他眼神没有聚焦地盯住鞋头的一寸灰,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使得他心跳加快。 他的大脑混乱,一些零散地错杂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闪出、消失、变幻以至于他只能抓住这两个问题,任它们搅成乱麻,理不出一丝头绪。 雀儿、雀儿白绩!齐项突然捏住他不住痉挛颤抖的手,有点凉,齐项顺手把后排的出风口往上扳了扳,问,想什么呢? 白绩抬眼,眸中有些瞬时的茫然,你怎么在这儿? 齐项弹了他一个脑蹦,我这么大个人跟你坐一块半天了! 哦。白绩眨眨眼,那昙花一现的脆弱迷茫被另一种清明冷淡取代,他终于回过神来,对,你是来陪我的。 我陪他。 虽然白绩挂完电话后表现的无比镇定,还编了个无关痛痒的借口糊弄了周雅雯夫妇,而后站在门口耐心地等待司机把车开过来。 一切如常。 他在悄悄的慌忙,不欲被人察觉,却被过快的眨眼频率出卖了心绪。 齐项抓住了他一闪而过的无措,也没多想,只是有点担心,便在王荟你可算懂事了点的眼神中没头没脑地跟着猫身坐进了车。 我又不需要你陪。白绩别过头。 齐项笑了,我闲得慌。 * 刺鼻的劣质油漆味弥散在楼道中。 呲啪 梁逢秋戴着口罩,蹲在一节楼梯上,他倾身按亮感应灯,橘黄的灯光亮起,斑驳映在一地的红油漆上,一个拖把立在墙边,布条上更是粘连着艳红色的稠液。 他原本想把外面流出来的油漆擦干,可是越擦越脏,越擦越可怖,梁逢秋抱着胳膊心里发愁,他怕白绩看到了剁了自己。 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,梁逢秋从栏杆处往下瞅,正好对上白绩警觉锐利的眼神。 雀儿!梁逢秋跳起来,你可算回来了,唉这是? 齐项。白绩捂住口鼻走上来,蹙着眉头,你一直在这? 对,我等你呢。梁逢秋从兜里掏出两个口罩,递给他们。 齐项接过,说了声谢谢,礼貌地没插话。 他记起来这个男生就是自己第一次来时在白绩家看到的醉鬼,但此时的他看着比之前精神多了。 梁逢秋指着油漆问: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? 白绩垂头盯着地上泥泞的红油漆,摆手很轻松的说,我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丢东西,你回去睡觉就行了。 梁逢秋很担心,要不你跟我回去睡? 不用。白绩摇摇头,但他脖子僵硬了一般,摇头的动作有些大,顿了顿,他又轻轻推了梁逢秋一把,走吧,不行我再去找你。 梁逢秋一步三回头,最终还是听话地跑了。 等梁逢秋的脚步声彻底听不着了,白绩仍瞅着一地污糟,不知道在想什么,眼睫垂下两片阴翳,遮住了所有的神色。 齐项上前,踩在还干净的地上,伸手推门,没推开,他问:雀儿,你家有放外面的备用钥匙吗? 白绩:没。 他指关节兀地一弹,而后视线短暂地模糊起来,分不清地和油漆的区别。 那就是有人撬了门。齐项摇摇头,谨慎起见他还是建议,赶紧报警吧,哪儿有小偷这么猖狂的,你家也不是搞装修的,还能存着油漆罐。 不报警,白绩深吸一口气,从兜里掏出钥匙,可是要插进锁孔时他根本对不准位置,因为他的手又开始抖了起来,且隐匿不住。 于是他捏紧拳头,歪头对齐项说,你也回去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