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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99) (第3/3页)
所以钱聚为了自己能苟活,就选择伤害果东?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?钱聚问。 陈然不语,只是静静看着钱聚。 我曾经见过。钱聚转头看向果东所在的那座山。 陈然拿着长刀的手微微捏紧,他记得果东说过,镇上没人能看见他。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。我小时家里穷,再加上我家里兄弟姐妹又多,所以一家人生活得格外困难。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我几乎是才到我父亲肚子,就不得不跟着他每天上山采药砍柴狩猎。 我就是在那时候遇见的他。 我现在都还记得,那是个大雪天。我跟着我父亲上山之后,我父亲在山里砍柴,他让我去附近做了陷阱的几个地方看看,看有没有猎物落入陷阱。 我背着都快有我高的背篓,踩着都没过我膝盖的雪,艰难的向着那边而去。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总算来到陷阱前,但等在陷阱前的却并不是猎物,而是一群猎物吸引来的恶狼。 那些狼已经把陷阱里套住的兔子分食干净,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满地血腥的场景,以及那些狼看见我时眼中的绿光。 我立刻转身就跑,但雪太深,我又还背着个碍事的背篓,我几乎没跑出两步就一头扎进了雪里。 我听见身后传来的狼吠和脚步声,我吓坏了,我哭着喊着想要逃跑,但我越慌越乱,才爬起来没跑两步就又跌倒。再次跌倒在地上,感觉到已经扑到我背上竹篓上的那些狼,我以为我死定了,但就在我脸都吓得惨白时,那些狼却并未再扑过来。 一开始我根本不敢睁开眼去看,知道周围传来一阵不甘地吼叫,我才大着胆子睁开眼从指缝间看去,就是那时候,我看见了一个十三四岁穿着灰白色袍子飘在空中的人。 钱聚面向着果东所在的那座山,他眼神向往而怀念,他张开双手护在我面前,凶巴巴地冲着那群狼挥舞手臂,要把那些狼吓走,不许它们伤害我。 我没能看清他的脸就晕了过去,但我敢肯定,我确实看见了他。钱聚收回视线,他看向陈然。 陈然依旧沉默。 后来我把这件事情跟我父亲和镇上的人说了,但却无人相信,他们都说我是被吓懵了,当时我也确实是被吓晕了过去。钱聚并不介意,他继续道。 那之后我上过很多次山,我一直试图再找到那个少年,但我找了十多年都未曾找到,以至于后来很多个夜里我都怀疑我是不是真的被吓坏了。 再后来我成了家,有了孩子,为了孩子我跟着来镇上一个卖米的走商做起生意,我本只想混个温饱,毕竟想要发迹哪有那么容易? 却不知是否是那小小的神在保佑我,我的经商之路格外顺利,不过三年我就有了一家自己的铺子 一晃三十年过去,我时日不多,若说我还有什么遗愿,那大概就是不能再见那少年一面,与他亲口说声谢谢。 说完自己的事,钱聚又看了一眼远处山顶耸入云间的山,神情温和而怀念。 面对这样的钱聚,陈然皱着的眉头依然未曾解开。 他确实未曾在钱聚身上察觉到撒谎的气息,但钱聚恰好就在这时想要举办祭典,未免太过巧合。 是祭月让你举办祭典的?陈然猜测。 钱聚回神,他诧异地看了眼陈然,你似乎对祭月格外有敌意,但很遗憾,并不是他让我举办的祭典,举办祭典的事是我自己想出来的。 陈然困惑,不是祭月? 祭月大概要大后天才能回来。钱聚道。 大后天? 大后天岂不是祭典都已举办完? 陈然神情凝重,难道祭月真的和这事无关,是他因为事及果东而失了理智? 你若有事找他,待他回来,我可以让人上山去通知你。钱聚道。 陈然没拒绝,虽然那时候他都未必还在山上。 又询问了两句关于祭典的事,依旧没能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后,陈然告辞离开。 陈然临走之前,钱聚还不忘邀请陈然明天下山来看看,明天镇上会分发许多祭拜后的食物,这也算一种散福,镇上的人都会参加。 离开钱家,来到钱家旁边街上正搭建着的祭台前,陈然驻足看去。 祭典的筹办一点不马虎,祭台、供台看得出来镇上的人花了不少精力进去,周围忙碌着搭建祭台的人脸上也都是幸福而灿烂的笑容。 站在一旁看着,陈然都能感觉到那种美好以及期待。 那样的场面实在太过美好,美好得以至于陈然都无法把他们和接下去要发生的事联系在一起。